寸头男搭着我的肩,用力拍了拍。
「我看你挺厉害,要不然我们组队吧,游戏里互帮互助,胜率更大。」
他的手很重,几乎钳住我的肩膀。一瞬间我无法呼吸,仿佛回到那一个个被羞辱践踏的夜晚。
恶臭的男人,发烫的体温,无法逃脱的钳制。
胸间窒闷得无法出声,像是有一把刀在我的喉间来来回回地割,翻江倒海一般恶心。
终于我忍不住,将方才吃下的尽数吐在他身上。
「咦,好恶心!」
寸头男叫嚷着蹦起来,看我的眼神染上厌恶。
我早就应该习惯这样的目光,却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痛。
「对不起……」我轻声说。
寸头男骂骂咧咧起身,正想去整理衣物。
却突然发现动弹不得。
不光是他,在座所有人皆是如此。
「头发!我们被头发缠住了!」
餐厅的画像上有一位长发女人,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那长发女人的头发蔓延出画框,就像活着似的,沿着餐桌底部缠绕住我们的双腿。
而那穿白裙的长发女人,正一步一步爬出画框。
「鬼!是长发女鬼!」
其他人尖叫不已,可似乎叫得越厉害,长发女鬼的头发缠得越紧。
难道触发被杀的条件,是需要尖叫?
于是我也叫。
可我的声音有气无力,干巴巴的,实在没有气势。
只叫了几声,长发鬼就忍不住转头瞪我:
「你跟着别人瞎叫什么?你的恐惧度是 0,没有感觉就别瞎叫。」
我下意识道歉:「是不是难听到你了?不好意思啊……」
我轻轻摸了摸长发女鬼的头发。
「我就是特别羡慕你,发质真好,好有韧劲,真适合用来上吊呀。」
长发鬼气极反笑:
「我用来杀人的头发,你不害怕也就算了,居然想用来上吊?」
我弱弱提议:「或者,你直接把我缠死也行。」
怕她有顾虑,我急忙解释。
「我刚刚已经吐过了,无论你缠得再紧,我都不会再吐的。你放心,绝对不会弄脏你的头发。」
长发女无语了,她坐起身拨开头发,上下打量我,似乎想看看跟她对话的究竟是个什么奇葩。